托特利埃出身寒门,在巴黎音乐学院毕业时获得演奏和作曲两个一等成绩,1935年他21岁时,成为蒙特卡洛国立歌剧院管弦乐团首席,并在理查·施特劳斯的指挥下演出《堂吉诃德》,颇得作曲家赞赏,之后,他在波士顿交响乐团呆过,战后回国,做了巴黎音乐学院管弦乐团首席,1947年,他应比彻姆之邀到英国公演《堂吉诃德》,此后跟英国方面往还密切,他在BBC的录音极为精彩,而杜普蕾后来之异军突起,也跟他的点拨有关。作为作曲家,托特利埃在50年代去过以色列后,写下《以色列交响曲》和题献给联合国的《庄严的旗帜》,而他的家庭三重奏组,也曾被法国媒体赞誉为“勃拉姆斯和舒伯特是其职业的骄傲和音乐的源泉”,1956年起,他供职巴黎音乐学院,潜心于将演奏经验理论化,1975年,《我如何演奏如何教学》一书在伦敦出版,1980年10月,他应邀来中央音乐学院短暂讲学。
托特利埃对大提琴演奏的技术性贡献包括——创造性地使用了弯曲的撑脚和独特的琴马,以利于发音和左手技术的发挥;发明了托氏曲型音柱,让琴声易于充分振动;首创“拇指的钢琴演奏式穿行法”,他在访华演奏柴可夫斯基的洛可可主题变奏曲时,亮出过跳弓绝活,其左肘的六种姿势以及一个主题变奏上的多种弓法,更具革命性影响,“在每个乐句中寻求理想的弓法,是大提琴家的终身追求。要判断一种技巧的价值,不仅要看它能否有助于演奏的完美,还要看它能否以最少的发力取得最佳效果,看它能不能让演奏者不需要每天练很长时间,仍能保持这种技能。”这真是一个人道主义者的肺腑之言。
这一期讲座贺老师回顾了托特里埃的一生成就,贺老师认为,他的录音看上去也不在少,但真正具有影响力的却也不多,他一生基本上是以理智和技巧立身,情韵与生趣一路总有日渐淡薄之势,真是喜耶悲耶?其实他这人生性机趣,有一则轶闻,是说他有一次带了琴上飞机,空姐说,琴不能随身带了走动,他反问,一位歌唱家带了声带上飞机,你允许么?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说,这琴就是我的嗓子!